谢谢 @凉栀菀歌。 点梗,点的是竹马。
还有@米,重名太多不知道艾特哪个呀……,点梗双向暗恋什么的~。
所有肉梗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的下篇。
我不常写AU,因为功力不够,总会写偏,不是把人物性格写偏了,就是把剧情写偏了,所以还请大家多担待。
…而且,不知不觉就写多了,本来想把剧情写成肉的铺垫,结果一不小心铺了六千字。
………………算了就这么分上下篇吧。
一.
所以说,这俩人其实一起长大过。
八九年,薛之谦跟着爸爸搬到北京过一阵子。刚到上小学的年龄。上学第一天,路上遇到张伟爸爸。
张爸爸多买了一份早饭,跟小小的碎嘴子张伟站在秋天的阳光下等分班的时候,看见薛之谦,觉得孩子忒俊,过去搭话:“小姑娘真白,就这头发短了点儿,怎么不留辫子呀?”
薛之谦不好意思跟陌生人说话,老往爸爸腿后躲。爸爸温和地拉着他手,笑着回,“是小男孩的,…洁洁,不给叔叔打个招呼的哇?”
张伟瞄了眼薛之谦,觉得这孩子,在这提什么劲呢,怎么那么不爱说话,不跟他掰扯。
怪老天爷赏因缘,就这么分到一班了,就坐在一起了,一晃两三年,混得跟亲兄弟似的。
张伟学习上不费劲儿就能考得不错,所以平时作点,爸妈也索性不爱管他。他嗓子高,加入合唱团,后来更野了,老逃课,老师不喜欢他。
只有薛之谦知道,他骨子里乖着呢,又怂,只有嘴皮子利索而已,其实缺心眼,明明是年龄小的那个,人家叫他大张伟,他也不觉得吃亏。
这名字多贫,别人揪着这个字背后骂他,他都没辙。
薛之谦也算文艺骨干,学习也不差,只是内向。当时跟张伟一块儿去合唱团面试,羞得嘴都张不开就刷下来了,张伟在旁边着急地恨不得跑上去替他唱,可人下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责怪,给了他人生第一个拥抱。
薛之谦记了半辈子。
薛之谦小名叫洁洁,张伟只这么叫过他一次,还是因为他期末没考好,三好学生没拿到,哭得不行不行的——小洁洁敏感得很,答应了爸爸每学期都得有奖状,现在没有了,觉得愧疚——张伟急的直跳,把自己奖状上的名字拿胶带一点点小心沾掉,再写薛之谦名,靠过去,特别心疼地说,洁洁…,别哭啦。
他哭着笑了。
薛之谦长得好看,白净挺拔,挺多小姑娘喜欢他,信一沓沓的收。隔壁学校一“混社会”的,听说自己小女朋友喜欢薛之谦,找了几个男孩子恐吓他,说再在学校节目上弹吉他撩小姑娘,就把他“废了”。张伟听说了,放学了过去跟人家茬架。
薛之谦看着怕,劝不动,人张伟说,“欺负我兄弟,不揍死丫的不是北京爷们儿。”
可被揍的总是他。
揍了好几回。
张伟不长记性,一有人说薛之谦不好,他就跑人班门口,“茬不茬?不茬不服!”
被揍完,被老师骂到墙角罚站的还只是他。薛之谦看着他额头青一块紫一块、手肘破皮旧伤添新伤,难过得没办法,给张伟爸爸告状,才让他安静一阵子。
张伟说薛之谦不领情:以后再也不理你了!
薛之谦跑到他家胡同口:“张——伟——,张——斑——斑——我——错——啦——”
张伟颠颠儿地跑出来:甭嚎啦!全胡同的狗都跟着你叫啦!
二.
上到初二,十四岁的薛之谦跟着家长迁回上海了。走的时候跟张伟依依惜别,可张伟不喜欢这种煽情的场合,小手一挥就拜拜了,那个年代还讲究写信,说,“咱们做笔友也是一样的!”
薛之谦有自个的心思,从来就没主动写。大张伟不害臊,跟他在信上什么都说。说我觉得这帮孩子太幼稚了不想跟他们交朋友;我们家又穷了,我爸卖煎饼果子去了;我开始用唱歌挣钱了;我算看穿了,唱歌就挣不了钱;薛咱们什么时候再见一面?我都忘了你长什么样了。
大张伟从来不说我想你。
或许字字句句都是我想你。
薛之谦这边忙,总是有一封没一封地回。张伟的字儿还跟小学生一样,歪七扭八的,他常常看着这些字笑半天。
就是开心。
男孩儿,青春期来得晚。薛之谦从小身体弱,尤其是这样。可他从第一次梦遗的时候,就敏感的知道自己喜欢张伟了。
青春期里多少次,他喃喃地念着张伟的名字醒过来,内裤湿凉。分开之后,他攥着张伟的信,嗅着上面的味道自渎。
他知道,张伟,“好身材好的女的”。他在信上小心翼翼地写,“同班有一个男生朋友……”喜欢同性,问张伟什么看法。
张伟说,喜欢喜欢呗,他自己高兴关别人什么事儿,挺好的。
他拆回信的时候抖着手,看完放心又怀疑地叹口气。
心思随着时光越来越沉,越来越重。张伟给他写信很频繁,一看就是现实里也没什么交心的朋友,所有话一股脑全在信上说,家里做了猪肘子盐放多啦,乐队里一哥们交的女朋友太丑啦,我们场子给人砸啦。
薛之谦每次想马上回信,想什么都写给他,但害怕张伟发现他的小心思,连回信次数都小心翼翼。
他没想过,心眼这么大的一人,哪怕他用印着我爱你的信纸给他寄过去,估计他也看不见。
喜欢越深,恐惧越深。
该上大学的时候,薛之谦爸爸执意让他去瑞士留学。他们老套地保持着纸笔写信的习惯,从不肯留对方的邮箱,似乎电子邮件不够真诚。但这时也没办法,薛之谦在最后一封信里一笔一画,写,一定给我发邮件,我邮箱是——
张伟也寄出最后一封信,薛之谦啊,我们家拆迁了!新地址——
这就算错过了。
这操蛋的人生。
三.
09年,毕业了挺久的薛之谦,跟张伟失联七年。
薛之谦开了服装店。
大张伟进了一家公关公司,开始给人写段子。
断了联系的两个人,生命轨迹却总是出奇的相似,干什么什么不行——起码是一开始。一个赔钱赔得特狠,一个经营的微博就是红不起来。
转运也来得同时,薛之谦拿最后一点钱去投开火锅店,张伟跳了槽,到了一家很小的宣传公司。
张伟点子多,鸡汤毒,在大公司里受打压,反而在充满创意的小工作室里能力爆发。到第三个月,他运营的公众号就已经开始每天几万几万的涨粉。只用半年,成了微博上能数得着的大号。
薛之谦财运也旺起来,开了分店,成了坐着也能收钱的主儿。
2011年光棍节,张伟去上海跟一群段子手聚餐,约在一个火锅店。张伟本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来的,可其中一个老白非得拉着他,说他不去没意思。
老白认识火锅店老板,说这老板厉害,特拼,主意也多,要是去写段子,搞不好把他们都比下去。当场几个女生好奇起来,让叫过来,问长得帅不帅?
老白打电话,喂,——薛之谦?你现在在店里吗?
张伟整个人抖了一下,扑过去拉着老白胳膊扯他领子,你说谁??
老白电话还没打完,怪他,大张伟,没礼貌啊!
电话里面也传来一声特别大的“啊?”
薛之谦在那头喊出来,“你叫的什么?”
懵逼的老白不知道回答哪个。
可一直到聚会完,薛之谦都没来。
他不想来。他觉得久别重逢在这种不正经的酒桌饭局上,太亏了。
大张伟通过老白给他留一电话和口信。
过来挨揍啊,薛之谦。
再见面是薛之谦约的张伟。
ktv的包房里。昏暗乱晃的彩灯。薛之谦唱一首情歌,唱到半路,张伟推门进来。
薛之谦以为这么些年,他恋爱也谈过了,成功失败高山低谷都经历过了,他…已经放下大张伟了。放下的那个彻底,都能跟朋友开玩笑,说自己的初恋是暗恋但也是性启蒙,多不可思议。
可看见他晃晃当当进来,穿了个不正经的大T,下面分不清是裤裙还是裙裤耷拉着一堆,刘海上染了几缕绿的,眉眼特清晰,一见他,眼睛笑成弯的,嘴咧起来,笑纹都出来了。插着兜,扬扬下巴,朝他抬个头,“怎么茬儿?”
薛之谦觉得曾经的喜欢,乘以百倍千倍的向他砸过来。
之前,张伟偷偷找老白要了薛之谦的照片。是一群人聚会拍的大合照,薛之谦在里面就是白的耀眼,好看的耀眼。他戴了个眼镜框,傻不拉几地比“耶”,笑得看不出来是真高兴还是虚的。
他还问老白,这个人现在什么样儿啊?
老白说,可开朗了,特能作,放人堆里活宝一个。
张伟想,他变了。
张伟想…这形容词怎么这么眼熟呢。
薛之谦约他约在KTV,他觉得洁洁现在行啊,这么躁啊。
推开门之前,他试图把耳朵贴门缝上,听听他唱的什么歌。几个人从过道上走过去,看着他撅着屁股在那听,跟偷窥狂似的。
是席琳迪翁的I Surrender。
他捂着心脏想,嗯,薛之谦还是那个薛之谦。
推开门进去,黄的红的灯光闪闪烁烁,那个坐着的人望过来,大眼睛双眼皮,脸这么小,腿这么细,跟个姑娘似的。
张伟迎上去。
薛之谦还愣着,局促地点了下头,放下话筒要站起来。
张伟摆手不让站,过去挤着他坐下,搭上他肩头。KTV太吵了,说什么都听不见,那就别说了——张伟喊,——点歌!
四.
薛之谦知道他就是那个微博大号之后,从头到尾把一千条微博翻了个遍。小助理都笑他,说薛老师追着这个号,跟小姑娘追暗恋的学长似的,非得把朋友圈看到大前年才罢休。
上次见面,唱完歌,他们找了个咖啡厅坐着聊天。张伟出乎意料地安静,薛之谦说得口干舌燥,特别怕场面尴尬,把生平所有段子全用上了,想逗他笑。
张伟握着手里的绿茶,云淡风轻地开口,薛之谦你在我这儿不用这么努力。
薛之谦愣住,什么?
张伟说,咱俩就干这么坐着我也觉得舒服,看你渴的,你喝口水吧。
薛之谦喝了口冷掉的咖啡,呛着了,眼角通红。
张伟回北京之前留微信号给他,说,我不爱看微信,最好有事还是打电话啊。
他骗人。薛之谦想,明明每次问他“张伟老师干嘛呢”的时候,他都秒回,明明网瘾少年一个。
薛之谦拼命地想见他,想要找由头去北京,或者让张伟来,可就是想不到理由。他反常地在朋友聚会时也总刷微博,朱桢看不过去了要扔他手机,抢过来看他刷的是个营销号,问,唷,薛之谦你这是想让人给你做广告?这号不便宜吧?
他蹦起来,对对对!哥你帮了大忙啦我谢你全家,以后请你吃饭,先走了!
给张伟打电话,问他,能不能给上上谦发个广告呀。
张伟莫名其妙,一火锅店我怎么给你做广告?
薛之谦不依不饶,张伟哥,最近生意惨淡,我翻身就全靠你啦。
张伟想了想,选一张上次聚会吃火锅的照片,红彤彤的辣椒和新鲜食材特别勾人食欲,挑大半夜十一点,配图一句话:好吃!求偶遇,我请。
评论里一片都在问,这是哪看起来好棒!
他又发一篇:认不出来?朝辞白帝彩云间,爷我今儿在上上谦。
这就算捧火了。
他做的这个号是个高冷的姿态,从来不回复微博底下的留言。可这次他看见有人评论“我去过这家店,也就那样,性价比不高,不值啊”,他一阵火窜上来怼回去:是不是花地摊价买一锅金子您才觉得值啊?怎么这么牛逼呢您?
薛之谦看见了,觉得好笑,但不知道为什么,鼻子发酸。
他好像看见张伟一头红的绿的毛,跑到隔壁班讲台上,下巴扬到天上去,“谁说薛之谦坏话了?”指着那个一米八的胖子,一点也不怂地,“茬不茬?——不茬不服!”
张伟还是那个张伟。
可是他薛之谦变了那么多。
除了仍然爱他。
五.
过了一周,张伟去深圳出差,回来特地经停上海俩小时,在机场见了薛一面。是薛之谦要求的,说你硬是不要钱也就算了,总要让我见到你谢谢你啊。
张伟回,……那你买着小龙虾到机场找我,咱们找个犄角旮旯聊。
飞机落地,张伟往外走的时候,心咚咚跳得很重,很响。他也觉得自己奇怪,摸摸胸口,想可能是饿的。中途拐去卫生间,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。不能太邋遢了,毕竟……毕竟……
嚯,行不行啊,不就见个薛之谦嘛紧张什么。
这次他俩算是放开了,找了个角落,坐地上面对面头顶怼头顶一块儿吃小龙虾,手上嘴上全是油。张伟吃到一半看有辣汁溅在衣服上,索性破罐子破摔,连纸巾都不用了,直接把油往上衣抹。薛之谦笑他和小时候一模一样,他逗薛之谦,假装要蹭他身上,薛之谦叫着跳开。
吃完,辣的话都说不利索,张伟不知道自己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着,花半个小时,把自己这半辈子给薛之谦交待了一下。
高中大学怎么样,进了什么公司,薪水多少,父母身体状况,一年旅游几次,饮食习惯还是那个糟样,有套房子在几环。
薛之谦笑着,心跳得快从胸口里飞出来了,假装淡定地问他,这位兄台婚否?
张伟说,嗨,谁愿意要我啊。
——“那张伟哥你肯定有女朋友吧?”
“没有啊。”
薛之谦就是不由自主高兴起来,回去路上开得超速还闯了个红灯。
大张伟回到北京家里,已经过零点了。
洗澡的时候,欲望莫名其妙特别强。
他迫不得已地在淋浴头下抚慰自己,水还开得凉了点,可还是怎么都不舒服,刺激哪都不管用,硬着就是出不来,血液里叫嚣着要些什么,要的是自己给不了自己的东西。
他手上没停,越来越快,脑子里纷乱的不知道该想谁,突然冒出一个声音,是薛之谦在电话里问他,“张伟哥,我都叫你哥了,哥你就帮我吧,啊——?”
“啊——?”
最后一个字儿拖的长,跟撒娇似的。
他脑子里有根弦猛地崩断了,急速地喘几口气,手里用力几下,控制不住地全都出来,又多又远,整个人空白了好一会儿,靠着墙,在高潮里陷得特别深,爽劲儿太大。
这时候他才觉得,不对劲。
很不对劲。
--休止符~没完呢,不是End。-